2014年3月31日 星期一

神話



      在芬蘭待久了好像太容易把事情看得很理想化,當太多事情都算是完成的時候,剩下該做的事情好像很明顯易見。但是台灣還有太多事情需要整理,有太多事和我們學到的「應該」差得太遠,多到大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但是好多人都還沒有放棄,都還在堅持著為自己認為應該改變的現實努力,忍不住為他們的精神感動,雖然他們也許都還懂得太少,卻毫不保留的想要為自己的夢想付出。

      今天下午去白教堂前面靜坐,我們幾個人像去野餐一樣坐著,和接近我們的好奇路人們解釋自己國家發生的事。我們沒有事先統一說法,每個人的描述可能有點出入,有些人貼了太多情緒標籤、有些人的重點和其他人不一樣,但這也反映了大家本來就是不同個體的事實。

      在陽光和寒風中坐了一個下午,一共有十六批人們前來探問呢。有些是觀光客、有些人說自己來過台灣稱讚她的美麗、一個穿著印地安披風的酷婆婆鼓勵抗爭、有些人幫我們拍照、一個香港女生說大陸的確來了很多人來買他們的東西,而她自己對「祖國」的認同也十分矛盾 、一個俄國女士試著和我們解釋克里米亞就是想要成為俄國。一個很熱心幫忙發傳單的芬蘭人把手比成槍的形狀指著我比喻,如果有人一天到晚拿著槍對著我,然後今天拿著錢來敲我的門,打招呼說嗨,我才不要開門呢!我回答他,但依然有些人為了錢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,他們又怎麼會在乎其他人的死活呢?我實在不敢代表群體發言,可是如果被中國統治代表不能有透明的網路和資訊的話,對我來說這犧牲比再多的利益都還要嚴重。

      芬蘭的社會裡沒有太多社會階級,公務員和百姓的界線沒有明顯的區分,為政府工作也不一定會比較穩定、享受比較多福利,因為在清楚的認同之下,每個繳稅的工作者無論在做甚麼,都是在為芬蘭社會付出,所有人一律都受到福利政策的保護。雖然這樣的社會中依然有人會想不開,可是因為無法實現完美而拒絕變好,好像不是個很有建設性的理由。無論是強迫或是互信形成的認同,追根究柢可能都只是一種神話,可是當舊的故事不再能夠說服人,失去神話的群體開始不知所措,只好試著重新開始撰寫。神話也許本來就難逃消逝的命運,只有矛盾和懷疑能夠不斷延續。

      靜坐完之後一起去吃好吃的的披薩,然後回家。應該更有耐心,找回應有的規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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